麥酒、圖騰與誓言：一場關於《全面啟動》的爐邊對話
夏紹剛 & 艾爾小鎮衛兵．萊恩
【說在前面】這是一篇關於夢境的筆記，也是一場與正直靈魂的對話。本文涵蓋 2010 年的科幻經典電影《全面啟動》，以及我們的奇幻小說《作用力與反作用力》，充滿我們極為主觀的深度劇透。若您尚未探索過這兩個世界，我誠摯地建議您在親身體驗後，再回來與我們一同分享這份爐火旁的溫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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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前夜，我做了一個奇特的夢。艾爾小鎮的酒館裡，爐火正旺，即將啟程的衛兵萊恩坐在我對面。我們聊起一部來自另一個位面的老電影......）
我：萊恩，聽琳達說你最近看了《全面啟動》？我為了下一部小說的取材，正好也重溫了一次，想聽聽你的想法。
萊恩：（灌下一大口麥酒，豪邁地抹了抹嘴）是啊，她硬要我陪她一起看的。說什麼「你該看看別人是怎麼出任務的」。電影是看完了......但說實話，比在森林裡追蹤一頭變異巨狼還累人。夢裡還有夢？整個城市可以摺疊起來？我的腦袋到現在還沒轉過來。不過，先等等，你說的那個「小說」？是類似瓦羅先生的英雄傳記嗎？
我：（笑了笑，搖搖手）我可不敢跟瓦羅大師相提並論。嗯......就你們這裡來說，或許可以稱為鄉間吟遊詩人傳唱的冒險故事吧。
萊恩：（皺起眉頭）吟遊詩人？但我記得你上次跟著艾德蒙大叔進進出出，還給了他靈感做了那個叫「血壓計」的儀器。我還以為你是另一位小鎮醫師呢！一個寫冒險故事的人，怎麼會對醫術這麼感興趣？
我：我確實是個醫師，但我也是個說故事的人。言歸正傳吧，你對這部電影有什麼看法？
萊恩：（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，雙臂交握）看法？我的看法很簡單，我認為這部電影的另一個名字－－《『盜』夢空間》－－更貼切！那群人，就是一夥盜匪。他們做的事叫「盜竊」，闖進別人的夢裡，就跟偷偷闖進別人的家裡沒兩樣，都是「入侵」。不管他們有什麼天大的理由，都改變不了這件事的本質。
我：這麼說倒也沒錯，他們的行為確實游走在法律邊緣。
萊恩：（食指斬釘截鐵地搖了搖）不是「邊緣」，就是「犯罪」。我的職責就是維護鎮上的治安。在艾爾小鎮，若是遇到這夥人，我會二話不說把他們全抓起來交給鎮長發落。這就是「秩序」。
我：（摸了摸下巴）好吧，我理解你的立場。但嚴格來說，他們沒有盜竊有形之物，而是......嗯，算是改變或置換他人腦中的「信念」吧......
萊恩：（幾乎立即打斷我的話，語氣變得更加嚴肅）那就比盜竊財物嚴重一百倍！你能想像一個聖武士的神聖誓約、一個牧師的虔誠信仰，被別人偷偷換掉嗎？這是比惡靈附身還可怕百倍的詛咒！如果有人把我守護小鎮的「誓言」給置換掉，那我還有資格佩戴這個衛兵徽章嗎！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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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：（舉起雙手，做出安撫的手勢）好的，我完全明白你的意思了。那我們先不談論道德層面。單純從執行任務的角度來看，你不得不承認，他們的團隊合作很精彩吧？
萊恩：（臉色稍緩，點了點頭）嗯，就事論事，他們確實是一支頂尖的冒險者小隊。分工明確，訓練有素，每個人都各司其職。雖然我看不太懂，但我能理解他們進行的是一個十分艱鉅的任務－－甚至連有錢的「僱主」都親自冒險參戰，真是不可思議！
我：那你對裡面哪幾個角色，印象比較深刻？
萊恩：（沉思了一會兒）藥劑師、偽裝者和那個隊長。
我：喔？真令我驚訝！你竟然沒有選那個能把城市摺起來的「築夢師」？
萊恩：哈哈，因為我從頭到尾都搞不懂那個小姑娘到底在做什麼啊！
我：（啞然失笑）......好，那我們繼續。一般來說，很少人會對劇中的「藥劑師」有特殊印象，為什麼你會選他？
萊恩：一個團隊的後勤補給，往往是決定任務成敗的關鍵，不是嗎？沒有他調配的強力鎮靜劑，他們連第一層夢都進不去，更別說後面的行動了。這讓我想起我們鎮上的艾德蒙大叔，他配的藥劑效力強得不可思議！治療藥水、睡眠藥水，對他來說都不是難事。他還一直在研究草藥與聖油的結合，有一次他做出來的聖光藥水在實驗室裡炸開，那光柱，連隔壁城鎮的教會都被驚動了，還以為我們小鎮出了「神蹟」呢－－我聽認識的木精靈說，大叔是想治療他們那位目盲的祭司大人......（萊恩湊近，壓低聲音）悄悄告訴你，我認為艾德蒙大叔可能是個大人物，我小時候，曾看過一個拿魔劍的人來找他......
我：（眼神變得有些飄忽，輕聲打斷萊恩）我知道艾德蒙大叔很高明。那你怎麼看那個「偽裝者」呢？一個能變成任何人的角色。
萊恩：（眉頭微蹙，陷入了更深的思考）......他很厲害，這點無庸置疑。在戰場上，能擾亂敵人、製造機會，「偽裝」是個非常強大的能力。而且他近戰和射擊上的造詣也都很不錯。
我：所以，你會希望有這樣的隊友？
萊恩：（沉默了片刻，最終搖了搖頭）不。我沒辦法。一個團隊，最重要的基礎是彼此間的「信賴」。是我閉上眼睛，都敢把後背交給對方的那種信賴。但一個能隨意變換面目的人......你該如何信賴他？當一個人的臉孔和身份，都只是可以隨時拋棄的工具時，你又怎麼能確定，他面具底下的那顆心，是不是真的與你同在？
我：即使他的本性不壞？
萊恩：（嘆了口氣，語氣變得有些沉重）或許吧。但那種能力本身，就站在「信賴」的對立面。我寧願和一個能力普通、但我能完全交付後背的戰友並肩作戰，也不願與一個我永遠看不透的「偽裝者」同行。那太......危險了。
※ ※ ※
我：那你怎麼看隊長呢？
萊恩：（他喝了一口麥酒，眉頭緊鎖）一個悲劇人物。他心中住著一隻「鬼」，而且是那種連大主教的聖光，都無法驅除的鬼。恕我直言，一個指揮官如果連自己心裡的「鬼」都無法掌控，那他根本沒有資格帶領隊伍執行任務。
我：但他是為了能再見到自己的孩子，才不惜一切代價的......
萊恩：（緩慢地搖了搖頭，眼神變得無比堅定）一個隊長的責任，是團隊的存亡，而不是他個人的願望。個人的情感，無論多麼沉重，都不能凌駕於此。他為了自己的目標，賭上了整個團隊的性命。那不是領導，那是背叛。
我：看來你對此的標準非常嚴格。
萊恩：（沉默了片刻，目光投向跳動的爐火）說到這裡......讓我想起了我們這次要護送的那個半精靈。（深深吸了一口氣，眼神變得深邃）我想，她心中也住著一隻屬於她的「鬼」。
我：喔？
萊恩：在艾德蒙大叔的診所外，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間......那個眼神，深不見底的脆弱和哀慟......我相信那不會是假的。
我：可能每個人的內心裡，都住著一隻屬於自己的「鬼」；我們要做的，不是消滅它，而是學會與它共存，別讓它控制你的行動。或許，你可以在旅途中試著關心她？
萊恩：（雙手在胸前畫了個大叉）我的職責是護送她安全抵達，不是窺探她的過去。還有......（湊近，用極低的音量說），要是我跟漂亮的小姑娘說太多話，回來琳達一定會用她的戰錘，跟我「好好溝通」的。
我：（笑了起來）有道理，非常有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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萊恩：（他也笑了，但隨即，他臉上的表情轉為沉思，目光再次望向爐火）不過......拋開那些讓人頭暈的東西不談，我對那個叫「圖騰」的小東西，很有感觸。
我：喔？你是指隊長手上那個陀螺嗎？用來分辨現實與夢境的道具。
萊恩：是的。我們衛兵也需要類似的東西。當情況變得複雜，鎮子裡謠言四起，或者......當你面對的敵人，是你不想面對的人時，你的心會比任何戰場都還要混亂。那時候，你就得找到一個絕對不會欺騙你的東西，緊緊抓住它。
我：那你的「圖騰」是什麼？
萊恩：（毫不猶豫地，輕敲了一下腰間的劍柄，再碰了碰胸口的衛兵徽章）我的誓言，和我的職責。它們不會變，不管是在現實，還是哪一層該死的夢境裡，一個衛兵該做的事，就是該做的事。很簡單。
我：即使......為了遵守這個誓言，會讓你付出巨大的代價？就像電影裡的那個......「僱主」，為了信守承諾，在潛意識的邊緣迷失了五十年。
萊恩：（他緩緩地抬起頭，眼神變得銳利如鷹，語氣不高，卻字字鏗鏘）如果一個誓言可以輕易達成，不需要付出代價，那它就根本稱不上是誓言了，不是嗎？
我：所以，你認為，最後那顆陀螺，倒下了嗎？
萊恩：（眉頭輕皺）那重要嗎？他回到孩子們的身邊了。對一個父親來說，那就是最重要的事。
我：（凝視著萊恩的眼睛，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）你說的對，這句話實在太有道理了。萊恩，感謝你的回答，讓我對這部電影，也對你本人，有了更深的認識。今天的酒錢，我包了。
萊恩：哈哈，那我就不客氣啦！（他回頭朝吧檯打了個響指，聲音宏亮）老闆，再給我三杯滿上的麥酒！！
我：等等，你明天不是就要出任務了嗎？還有，即便你體格壯碩，這也喝得太多了吧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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琳達（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門口傳來，大步流星走近，毫不客氣地拉開椅子坐下）看來正好趕上有人請客。老闆，這邊也一樣，三杯滿上的麥酒！！
我：@@
琳達：（她瞥了我一眼，嘴角掛著一絲洞悉一切的微笑）你應該是來問這個死腦筋對《全面啟動》這部電影的想法吧？就我看來，答案很簡單。主角「必須」被囚禁在最深層的混沌中，他最後能做的，不過是對自己「植入」（Inception）一個「『我』能夠安然回到現實世界」的信念。他，罪有應得。
萊恩：等下，琳達，什麼是「植入」啊？
琳達：（她剛舉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中，隨即重重放下，雙手掩面，發出一聲長嘆）我的天啊......你竟然「從頭」就沒搞懂啊！
萊恩：（露出燦爛的笑容，朝琳達俏皮地眨了眨眼）所以我等妳跟我解釋啊。
琳達：才不要！要跟你這個腦袋裡只裝著肌肉和誓言的傢伙解釋清楚，天都要亮了！
我看著眼前這對嘻笑打鬧、無比契合的夥伴，他們眼中閃爍著對生命最純粹的熱情，以及對彼此最堅定的信賴。這一刻，酒館的喧囂遠去，我感覺到一絲近乎心痛的溫暖。
我勉強地笑了笑，舉起自己的酒杯，朝他們兩人示意。
「敬我們今晚的相遇，」我說，「敬，艾爾小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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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者的悄悄話】萊恩本來以為海光是美麗而優雅的「小姑娘」，但其實半精靈的年齡比他大上很多。噓－－不能繼續說了，女孩的年齡是秘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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